直到“咔塔”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林瑶才如受惊的兔子朝门口望了过去。
来人穿着黑色短袖和长裤，从夜里带了一身寒意，衬得肤色愈加冷白。
碎发有些凌乱地遮住了额头，眼睛偏狭长，眉毛和眼睛微微上挑，无故多了份冷感和疏离，鼻梁挺直，薄唇微抿着，下颌骨线条流畅，连接着修长的脖颈和扎眼的喉结。
许是没料到家里还有人，沈砚站在门口顿了下，好看的眉拧了起来。
林瑶不知道他是谁，见他眉毛微皱，唇又抿着，疏离又带着冷感，更加紧张了。手无意识地捏着杯子，蜷缩着脚趾战战兢兢地朝他鞠了鞠躬：“哥……哥哥好。”
沈砚眼皮跳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沈鹏和魏文清收养还是资助了个学生。
反正跟他也没关系，又不是他养。
面无波澜垂了垂眼皮，拧下了钥匙，关了门。
瞥见小女孩还站在原地，眼睛在月光下亮的惊人，宛若澄澈的湖面，就是有点红，刚喝过水的缘故，嫣唇一片晶亮。一撮头发在脑袋上跟主人一样不安地耸拉着，呆地扎眼。
后知后觉般，沈砚淡淡嗯了一声，很轻，消弭在夜色中，以至于林瑶不确定是不是她的幻听。
清楚了沈砚没有理她的意思，林瑶咬了下唇，又记着奶奶说的礼貌，压低声音：“哥哥晚安。”
沈砚顿了下，视线才缓缓搭到了林瑶身上，整个人罩在宽松的睡衣里，又瘦又小，看起来一折就能折断，有点营养不良，踩在地上一点声也没有。
林瑶进了厨房，才感觉压迫感少了些，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开了一点水龙头小心地冲洗着杯子。
“啪嗒”
开关被按下，泻了一房间的灯光，突然的光亮来得有些刺眼，林瑶有些不适应地用手挡了一下。
“为什么不开灯？”
清冷又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来，很悦耳，也很突然。
林瑶以为他已经回房间了，张了张嘴巴，小声解释道：“我……”
话音突然止住，借着灯光，林瑶才完全看清沈砚的脸，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难以用匮乏的词汇形容。后背隐在黑暗中，线条愈发明显。
就是冷，天生疏离般的冷感。
林瑶也不清楚自己是被冷到了还是帅到了，一时忘了回话。
好在沈砚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眄了眼她手里的杯子和细小的水流：“不用冲了，直接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