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看了看小金,然后笑道:“胡道友这装备是真全,出来竟然还带着酒菜。”说着,自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饭盒,将酒倒在饭盒盖儿上,酒香瞬时间飘散了出来,那叫一个勾人。

    老头显然也是个好酒的,他本来是想要拒绝的,这年头的粮食多金贵啊?更何况是肉食,你就是有肉票,去的稍微晚点儿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但这酒香味儿却勾得他酒虫往外跑,实在是受不得这个诱惑,老头也是个洒脱地,干脆也大大方方的盘腿儿坐下,从自己身后的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

    老头笑着说道:“老头子现在被发配到这里扫大桥,是没啥好东西招呼你们了,你们要是不嫌弃,这是老头子天天在桥底下下焖子焖上来的鲫瓜子打的鱼酱,配着大饼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小金笑着翻开饭盒,在饭盒盖儿上倒满了酒,然后拎起一块儿饽饽掂量了一下道:“老人家这饽饽,都能当石子儿砸人了,吃起来保准顶饿。”

    张孝祥也拿出一个饭盒道:“贫道老家是四川的,这走出来后,要是没有辣椒伴着,总觉着是差了点儿味儿,你们要是喜欢,也尝尝,这是我老婆子做的,香着呢。”

    小金伸头一看,好家伙,红呼呼的一层油,看着就觉得辣的慌,猴子都是不擅长吃太辣的东西的,小金赶紧摇头道:“这个,我是无福消受的,还是尝尝大爷的鱼酱吧。”

    说着,他用自己带来的筷子夹了一点儿送进嘴里,然后,他实在是顾忌不了什么风度礼仪之类的,转头趴在护栏处就吐了出来。

    这鱼酱齁咸也就算了,东北人好吃咸的,但这又腥又苦的,他估计老头可能都没处理鱼鳃和苦胆,就直接跟大酱和在一起啦。

    老人家可能是被自己看到的,从这里掉下去的人太多了,一看小金又趴到栏杆断口处,当即酒也不喝了,身手灵巧的翻起身又拉住了小金,生怕小金掉下去。

    张孝祥笑呵呵地用小金的筷子夹起一块儿酱狍子肉,蘸了些自己饭盒里的辣椒酱道:“所以说,还是贫道的辣子更能入口啊,胡道友还是压压嘴里的味儿道吧。”

    小金凌空从江中摄来一捧水洗了吧脸,这才没好气儿的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张孝祥,接过筷子咬牙道:“多谢张道友!”

    说完,小金一边儿往回走,准备坐回原位,一边儿将狍子肉送进嘴里,想要压压嘴里腥臭苦涩的味道。

    然后,就见本就比一般人白皙的脸庞,直接从上红到下,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这太他娘的辣了。

    没等他抱怨,就看到张孝祥自己也夹起一块儿猪耳朵,狠狠地蘸了一下红的吓人的辣椒油塞进嘴里,还满脸的享受的样子,当即只能把到嘴儿的话压下去。

    柳水摇头道:“胡道友不知,我们跟他出任务的时候,是绝对不碰他饭盒里的小料的。”说着,自己喝了一口酒。

    将小金坐好了,那老头也回到之前的位置,端起饭盒盖儿喝了一口酒,感叹一声:“好酒!这都多少年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了,上回喝到,还是在西北打仗的时候,弟兄们在老乡家里养伤的时候喝到过的。”

    小金看着老人淡定地夹起一筷子鱼酱送到口中,又喝了一口酒,赶紧把自己面前的熟食往他面前送了送道:“老人家尝尝我娘做的卤肉。”

    老头也没拒绝小金的好意,夹起一块儿肉送到自己嘴里,享受的嚼了两口咽下去之后道:“哎,别说,这咸淡儿正好适中,我老头子都好久尝不出滋味儿了,还寻思着这味觉可能是失灵了。”

    又指了指自己饭盒里的鱼酱道:“你们吃这个是不是齁挺?之前,我这嘴里没味儿,再加上手头紧,难得有点儿油,再加上这鱼也是荤腥,这不就在大酱里撒了一把盐,寻思着也能多

    挺一段时间。”

    小金跟柳水对视一眼,当即转移话题道:“那,老人家今天就先吃些肉食吧,这鱼酱左右也不怕坏,今天就别吃它了。”就这味儿道,估计坏了也比这个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