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阅小说>修真仙侠>小叔叔(双/仙魔) > 19 逸天哥哥
    冰系类仙术对修习者的仙气纯净要求极高,特别是攻击一派,大部分的冰修为了能尽快提升修为增强自身法术的威力,五谷杂粮是一点都不沾的,除了干净的水源他们什么也不会摄入,酒更是禁物。而在修习的过程中,情感欲望都会逐渐消散,让他们越发无欲无求,活的乏味寡淡,还有那不时发作严重时甚至能致命的寒霜期,都令大部分仙族修习者望而却步。

    毕竟如今的仙族并非是当年血统纯正的仙族了,早在七百年前法力强大一统仙,魔,人,妖四界的仙族就因一场内部瓦解的浩劫连同天宫一起陨灭。如今的仙门不过是生于人界混有仙族与人族血统的后裔,还有些是继承了仙族残存魂魄的人族。他们的法力并不及当年强大的纯血仙族,且混有人类大量杂念,他们可以靠修习仙法来达到与魔族妖族一般无需进食,但他们本身对食物还是存在人类本能的渴望。更不用说人族那些繁乱复杂的情感欲望也都是如今的仙修们难以割舍的修炼障碍。

    所以冰系术法虽然修行潜力巨大法力惊人,可以无限接近原始仙族甚至真正成仙,但真正选择走上冰系仙法这条路的人,并且严格律己不断成功攀升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肖逸清算是仙族里少有的佼佼者,除了自身本就有难得一见的极高修行天赋外,严格的修行自律也是原因之一。几乎没有人像他一样分毫不差的按照冰修的最高标准去修练,他甚至多次突破身体的极限去接近纯血仙族的能力。不要说酒的滋味他从来就没有尝过,就连一块普普通通桂花糕的香甜,也只存在在他幼小时的记忆里。一个不过七岁的孩童而已他就已经学会了在寒洞里忍耐饥饿,他想要快一点变得强大又优秀,只是当时那原因后来也不过成了个笑话。就像现在端着酒杯,像奴仆一般跪在自己曾经最看不顺眼的小辈身边为其斟酒的自己一样,都是笑话。

    “给自己的也满上。”肖尘拿起肖逸清给自己倒得酒,斜睨着对方身前空空的酒杯,开口冷声命令道。

    肖逸清低头看了看那支空酒杯,握紧了手中的酒壶,手背上的青筋在白皙的肌肤下绷紧。

    “我不会喝酒。”他拒绝的语气很轻很犹豫,再不像当年那样冷傲,那样决绝。

    “呵,不会喝?从来没喝过的东西哪里知道的会不会。小叔叔如今仙法修为全都没了,还禁酒?”肖尘言语里皆是讥讽,不屑的冷笑一声。

    肖逸清心中羞恼可是又只能忍着不发作,就像是在赌气一般的猛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修为虽然没了,可是他底子功夫很好,动作虽然大但竟是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一边的肖尘看着对方这个敢怒不敢言,发着狠倒酒的模样不由得眼神柔和了些许。意识到自己嘴角的笑意,心中又不免泛起些苦涩。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挺贱的。肖尘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懒洋洋的歪头盯着肖逸清笑,手中杯子倒过来口朝下扣了扣展现里面已经一滴不剩下。然后看了一眼肖逸清面前的酒杯微微抬抬下巴,示意对方也干了。

    肖逸清看着他那模样只觉得欠揍的很,心里恨的牙痒痒,根本没兴趣探究他刚才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左右也不会是什么让人听了能心里舒坦的话,可是面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憋的一肚子火,便也回以假笑,拿起面前的酒杯猛一仰头闷了下去。

    火辣辣的烧灼感从口中一直燃过喉咙,食道,到胃部。让人忍不住嘶着吸气来缓解这种灼热的刺激。紧接着一种热热的感觉就在胸口和背脊,特别是脸上烧了起来,烧的头都有一点懵。

    原来这就是酒的滋味?肖逸清完全没有品出什么所谓美味佳酿的口味来,如今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了,那些没有修习冰系的仙修们包括他的父亲兄长,是如何对着这样一个辣嗓子的鬼玩意儿进行品鉴和赞叹的。

    “哈哈哈哈哈,滋味如何?”肖尘看着男人初次饮酒的生涩模样觉得好笑,拿起酒杯马上又递了过去示意对方继续给自己倒酒。

    “......”肖逸清犹豫着如何回答合适,但最后他还是选了个真实的答案“不怎么样。”

    “你这是喝的少了,待你喝的多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好处。来,继续,不许停。”肖尘再次举起肖逸清新给他添上的酒,一饮而尽。

    而肖逸清完全不敢苟同对方的话,已经在心里把人和酒都骂了一通,无奈脸上却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外露,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拿起抵在唇边闭上眼睛猛的灌入口中。

    两人一起一杯一杯的灌下去,没一会儿地上就堆了好几个空了的酒壶。肖逸清也不再是跪着的恭敬姿势,而是盘着腿毫无平日里的端正仪态,驮着背懒散的坐在地上,拿着个酒壶,脸颊红润眼睛发直。

    而他旁边的肖尘也已经有了醉态,红着一张脸,背靠着床沿,目光涣散,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拿着酒壶的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将下巴垫在手臂上和一边醉的发愣的肖逸清聊天。

    “我从记事起,就一直被母亲抱着逃命。我们躲在人族的地界上,每天都在东躲西藏。我那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找来的那么快,我们几乎连睡觉和休息的时间都很难有。她整日都很憔悴疲惫,还时常受伤,几次我们都险些丧命。而我太小了,除了哭和害怕什么忙也帮不上。”

    肖逸清不知道是否听到了肖尘说的话,他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时不时的就抬起拿着酒壶的手往自己口中灌酒。一开始他还会用手背去擦从嘴角淌出的酒液,后来连这个动作也基本没有了,就只是任由酒液浸透了他胸口那件本就单薄的白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