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仪的耳坠没买到,盛溦溦却丝毫不郁闷,一路抿唇浅笑,直到回到马车里,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殿下,您方才真是绝了,愣是没对她说一个字,就叫她下不来台,您是没瞧见她方才的脸色,哈哈哈……”

    娄宴牵着盛溦溦的手:“孤若未去,你打算如何?”

    盛溦溦也不说话,打开新买的粉盒,朝娄宴眨眨眼,道:“殿下,我要是说往那对耳坠上加了香粉,您信吗?”

    娄宴啼笑皆非:“你做的出其不意的事还少么,孤需要奇怪吗?”

    “我上二楼的时候,刚巧听到她对身旁的人说她对这种香粉过敏,只要碰到就又痒又疼,所以我就用这香粉小小的教训她一下。”盛溦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郑重其事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绝不会平白受气。”

    娄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语气既肯定又宠溺:“很好,智力能解决的问题,无需动用武力。”

    盛溦溦其实有点儿担心,一般男人都大男子主义,如果知道她为了一点儿小事便耍小计谋,可能会责备她小肚鸡肠,可娄宴倒好,宠她宠到一点儿原则都没有了。

    她可是让那位秦小姐实实在在地遭了一顿过敏的罪了呢,这样偏袒她真的好嘛!

    娄宴目光锁在盛溦溦粉润洁净的脸上,自从上一次她在府里扇人一巴掌之后,他便知道她不是肯受气的性子,也十分机灵聪慧,不易吃亏,如此倒好,他也不必担心她会受委屈了,只是彼此在太子府,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也不会委屈了她。

    可如今要入后宫,会有很多变幻莫测的不确定性,他不知她能否适应,所以在接她入后宫之前,一向果断的他也犹豫了,毕竟与后宫比起来,太子府会更简单快乐。

    但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纵使不忍她受丝毫委屈,这后宫她迟早都要融入,出于私心,他希望在真正入后宫之前,能让她先适应一下,这后宫才是他和她要共度一生的地方。

    娄宴心思万千,脸上神情却是如常,将盛溦溦拥入怀里,马车稳稳当当的驶出了长安街。

    盛溦溦上一次进宫时,坐的也是同一辆马车,同样坐在娄宴身旁,同样的目的地。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夜里,这一次是白日,上一次是性命攸关,这一次恐怕是要手撕小三儿。

    盛溦溦信心满满,连眼眸里透出来都是排除万难、勇往直前的光。

    娄宴轻轻捏揉着盛溦溦的手,下颌轻抵在她的发间,耐心地道:“孤虽久不居东宫,但东宫一直都是宫的寝殿,能近身伺候的人,也都是孤的人,你大可不必担心。”顿了一下,又道:“孤已让十里随你左右,他会护你周全。”

    娄宴也不知道,说这些话到底是在宽盛溦溦的心,还是在安抚他自己的心。

    盛溦溦抬眸,娄宴以为她害怕吗?

    笑话,她又不是去宫斗的,她只是去斗那些想爬娄宴床榻的宫女的好不好!

    那些有地位、有相貌、有手段的各宫妃子们,她又不会招惹,人家也犯不着跟一个宫女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