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霍泱立在门边,冲着门廊处试探X询问,“是你吗?”

    没有回音,却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至门边,光线打到来人身上,霍泱与之对上的瞬间,差点以为是她的继琛回来了。

    “长公主。”

    希望破灭。

    “你怎么没去睡?”霍泱神sE如常地把他邀进门,她在客厅里煮了壶安神茶,两人又在下午同样的位置坐下,“可是不适应?”

    信陵君抬眸对上霍泱关切的眼神,他知道,此刻的公主不过是在透过他,为另一人而担忧。那个人是他的转世也好,是他JiNg魄同源也罢,总之尽然与他无关。

    甚至,她也不是公主。

    她就是霍泱。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信陵君没有如实告知霍泱,他候在主卧外门廊上的真相——

    是因为他回忆起了启明四年春日宴后的未央g0ng。

    血腥味与哀嚎声在那座富丽堂皇的g0ng殿里萦绕,他匆匆赶来,只看到伽蓝被g0ng人按住罚跪在殿前庭苑,花红簌簌铺满地,受刑的g0ng人就趴在她跟前的长凳上,遍T鳞伤。

    信陵君深知少帝并非残暴之人,但若再不阻止下去,未央g0ng内必定尸横遍野。

    于是他跪在了伽蓝身畔,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心知少帝心中的愤慨与为难,谢三公子“谋逆”一事,背后他也献了不少策,却不曾料到会为长公主带来祸端。

    祸起萧墙,他自甘受罚。

    他问伽蓝,“那一剑正中长公主心脉吗?”

    伽蓝垂头道是。

    “糊涂!”信陵君轻叹,“那可是你阿姐啊!”

    “可她下令杀了我的心上人。”

    “他人之罪,何故嫁祸于同根生的手足?况且你贵为帝nV,何愁佳婿难觅?”

    “继琛哥哥!”伽蓝不想再听,连从小事事顺她意的人也在指责她,她还是执迷不悟,“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阿姐若是连这般道理都不懂,初初为何执意要嫁你?”

    信陵君被她的言辞一震,尚未回神,就听到李德贵尖声叫人住了手,那些血淋淋的g0ng人才得以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