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一切都回归了正常。聂世云只当早上的事是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两人凑在一起看了车票,安排好了回去的计划。

    离放假前还有段日子,之后的一段时间,聂世云与翟白容过得和往日无异。

    每日只是普通地上班、回家,一起吃饭、偶尔周末一同外出、晚上躺在一起……两人都对于如此安定而温馨的日子习以为常,并肯定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

    此时,隔着禁制,煤球正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却束手无策。

    “几个时辰了?是不是已经够去几天了……”

    一开始它很是焦急,时不时就扯着嗓门叫着两人的名字,呼喊许久,煤球本来就有些沙哑的嗓音更哑了,也不见二人表情出现一丝一毫的松动。被现实击败的煤球不再做无用功,灰心地坐在一旁休息保存体力。

    密室处于地底,昏暗无光,不分白天黑夜,煤球浑浑噩噩地等着,逐渐都记不清自己这过去了多久。

    煤球眼巴巴地隔着自己无论如何都穿不过去的那道限制,看着昏倒在地许久的聂世云和翟白容。阵中央的那两人睡得很熟,神色平缓,若不是煤球还能感受到和聂世云之间的契约关系,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

    这样不吉利的事,不能多想。煤球拨浪鼓似地猛摇了摇脑袋。

    都是什么仙器害得。如果要飞升那么危险艰难,干脆他们都不要去什么上天界了。煤球忍不住想道,这里不是也不错吗?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全然忘了刚出生时自己如何夸下海口,说未来要得道飞升,让自己那个渣爹刮目相看。

    突然,煤球眼尖地看到躺在那的聂世云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腾”地窜了起来,聚精会神地紧盯着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小动静。

    “……怎么了?”

    是夜,翟白容感受到身旁的聂世云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终于颇为担心地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灯询问道。

    “吵醒你了?”聂世云“呃”了一声。

    “本来也没睡熟。你在旁边动来动去的。”

    “抱歉,就是突然有些焦虑,睡不着。我看会儿手机好了。”聂世云道。

    “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至于吗。”翟白容苦笑着皱眉道。知道聂世云不是不舒服,他就放心不少,关了床头灯躺回被窝。

    马上就要过年,这会儿正是最冷的时候,明天下午就是两人预定好回家的日子。

    是因为很久没见对方的父母吗?聂世云自己也说不清心中这种焦虑的感觉。只是想到对方的家人,他隐约地怀念起自己的家人来。他父母离开得早,所以是和叔叔一家长大的,不过他高中就出去自己住了。对于这种早早独立的生活,聂世云还挺乐在其中,那之后自己和他们关系虽然不错,却没什么太多亲密的来往。

    这种怀念之情还是头一次,聂世云白天特意打了电话过去问候,得知他们一家子身体都不错,表弟也学业有成,没一件事是需要自己操心的。不过此时聂世云却依旧消除不掉心中的焦虑,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原因并非出在他们身上。

    聂世云对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愣,身边传来翟白容入睡后安稳的呼吸声,一切都如此的安稳。自己是在忧心谁呢?

    聂世云还是久久没有睡着,尽管物理上疲惫不堪,但精神上却还不困。他总觉得现在还不是睡下的时候。若是现在就不做他想,陷入梦乡,醒来时也许就会忘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