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的目光又移到了敖樊身上。看到玄阳看热闹的眼神,遭受着四周投来的视线,此事精神敏感的敖樊觉得分外嘲讽。他在短暂的震惊后变得气急败坏,抬手指着聂世云两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没有骂出话来。

    四周的妖族们已经开始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而那些依附龙族的妖族不敢附和,此时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在场。

    敖樊的父亲龙皇脸色已经铁青,想来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之前敖樊信誓旦旦地说,他把仇人杀之后快了,在妖族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好歹挽回了一些面子。这下可好,连这一点都被当众证实所言不实,众妖族看了好大一个笑话。

    龙皇已经后悔极了,今日就不该把敖樊带过来。

    见老对头凤帝笑得一派祥和,龙皇便知此事绝对是对方一手策划。他找到了敖樊的仇人后,先大张旗鼓地告知众妖族会带来新认回的宝贝儿子来宴会,料到自己肯定坐不住凳子,会将被关禁闭的敖樊也一起带来。

    “把孩童的私事搬到这种场合来,真不嫌麻烦。”龙皇冷哼道。

    “你在说什么呢?此事与我有何干系?”凤帝揣着明白装糊涂。

    聂世云和翟白容对视一眼,摸不准这表演得演多久。

    “前辈,晚辈只不过是奉命来报告事宜,自己也着实没想到会遇到令公子。若不是令公子主动相认,晚辈一时间还没认出来呢!”聂世云满面笑容,仿佛和敖樊根本不熟的模样。

    这说的倒好像是敖樊当众喊了他的名字有错在先了。

    敖樊气得手抖:“你……!”

    翟白容眯了眯眼睛,态度和聂世云轻快的模样截然相反:“敖樊少爷也莫要恶人先告状了。当初在中层,你与家族背后勾结,几十年霸占着中层第一炼器师的名号。上次分明是我道侣他光明磊落地赢了你却不被承认,还要反过来被一群人追杀,被害者该是我们才对。”

    “你、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霸占!我可是实打实的炼器师。”敖樊怒气冲冲道。

    “能炼制天阶法宝是炼器师,能炼制破铜烂铁的一样是炼器师。我从未说过你不会炼器,不过是指出你胜之不武。”翟白容冷冷道。

    他言之凿凿,配上正气凛然的神色,外加上敖樊早就众所周知喜欢吹牛,在场的妖族几句话后便大多觉得翟白容说的肯定是真的。

    聂世云在一旁唱白脸,笑着拉了拉翟白容道:“算啦算啦,都过去了。”

    敖樊被聂世云那副“我不计较这些”的模样气得脸都绿了。

    只见翟白容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继续对敖樊追问道:“当初你赌一片龙鳞,他赌上性命,确有此事吧?若非你实际上输了,又怎会损失那枚鳞片?”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一瞬后变得比之前分贝高了不少。

    “哎,原来敖樊他的龙鳞,不是被人族偷袭时被抢夺的啊?”

    “之前明明说是打斗的时候战伤了。原来是自愿打赌,结果输了拿去的。”

    “我就说,敖樊他炼器不一定有吹嘘得那么厉害,近五十几年大家压根就没见过他拿的出手的法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