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玉纱帐上映出一双交颈鸳鸯影,床帏内旖旎正浓。

    宁汐宛若置身于半山腰一片云雾当中,神思比以往任何一次亲密都要涣散,不知是男人使了什么邪术般,极尽的撩拨,却又极尽的耐心。

    男子便瞅准她情动半酣的时机,因势利导,抵入桃源。

    猝不及防的痛楚袭来,宁汐磨得银牙欲碎,泪水疼得瞬间蓄满眼眶。

    她粉拳正扬,蓦的在某种感知潮退下,盯着男人不可置信的变幻脸色,不禁噗呲的破涕为笑。

    这时长,还不如以前给他用手。

    人家是一孕傻三年,宁汐觉得自己刚成亲就傻了,今个儿屡屡做让自己后悔的蠢事。

    这一笑,给她招致后半夜没完没了的祸患。

    萧景然等待复苏,贴蹭宁汐汗泪胶结的小脸,声色温润道:“别失望,夜还很长。”

    宁汐感到暴风雨的前兆,欲哭无泪:“没、没有呢。”

    萧景然是军旅中人,不讲京中富贵公子们的习惯,还特意吩咐了不许人送水打扰。

    虽不知主人家要了多少次水,这闹腾了一晚的时间却是实打实的。

    白昼交替黑夜,晨曦从云层里乍现出来。正阳居那边的情况,派去监视的婆子隔时就来皇后这边汇报,动静还没停呢,持续三四个时辰了,断断续续的。

    简直往圣女心上扎刀子。

    她守在皇后身旁,不经意气急流露出一句:“呵,不是说一嫁给靖王,就向他举荐我。露尾巴的狐狸,只顾自己快活。”

    慵懒支在美人榻上的皇后闻言黛眉轻颦。

    心里不禁嘀咕,楼兰教的圣女怎的像没见过世面的小户女,上赶着要伺候靖王。

    即便要举荐,能选在大婚之日么,娶妻当日抬妾,还一同伺候,普通人家也不会做这没脸的事。

    回想起来,圣女很厌烦宁汐似的,遇上她的事常常言行失控。

    也是了,她儿继承她的美貌,俊逸无双,便是圣女神女,也得吃他一回凡醋。

    勉强想通这个解释,皇后没有理会愤懑不平的圣女,阖目沉思。

    东方泛起一片鱼肚白,怀中女子已沉沉睡去,萧景然却半分睡意也无,搂着她滑出丝被的香肩,一错不错的盯她娇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