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晴再回来的时候牵了两人的马走到树下:“无药,下来吧,我们可以继续上路了。”

    谢无药从树上一跃而下,差点崴脚。他确认如果是自己有意识的控制身体,普通人的惯性思维会阻碍他的武功发挥。只有是进入某种类似冥想的状态,把自己的思维抽离,才能让身体自行发挥出超凡脱俗的武功。

    怎么说呢,就像是打游戏的时候你手动还是自动。因为操作能力太差,手动可能不如自动连招打的好。

    柳观晴见谢无药下树一摘歪,还揶揄道:“无药,别演了,你武功高不想旁人知道我能理解,但在我面前还藏什么藏?”

    谢无药无辜道:“树上坐着腿麻,是真没站稳。”

    两人翻身上了各自的马,柳观晴故意放慢了马的速度等着谢无药的杂毛老马跟在一旁,兴致勃勃说道:“刚才我溜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再回去咱们的马边上,只见彭强他们留了个条子,人已经走远了。”

    “条子上写什么了?”谢无药好奇问了一句。

    “果然如我猜的那样,彭强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些黑衣人坚持说与我爹有私仇,袭击我是为了绑架我,好去找我爹的麻烦。林姑娘质问王前辈之前的诱骗,王前辈却翻脸不认人。彭强只好带他们去最近的县城里,交给衙门看押。”

    谢无药笑道:“看来彭强也不信他们与你或令尊有仇呢,否则应该是将这批人留在原地,让你处置。”

    柳观晴点头:“所以彭强他们也应该猜到了是什么人指使这些黑衣人。交给官府,是彭强不想因为这几个卒子惹麻烦?”

    谢无药赞叹柳观晴的敏捷,虽然以前柳观晴对朝政几乎一无所知,不过稍加指点,他便举一反三,很快理解了那些势力之间的博弈与虚伪。就算彭强是皇后的直系下属,依然不敢为所欲为胡乱惹事。

    因为彭强知道另一方势力也与皇室有关。今上的幼弟睿王赵渐,生母为先皇贵妃冯氏,若论起冯家的势力比赵涪的娘家大了何止百倍,仅次于当时后族彭家。结果却因为赵渐年幼,母族势大,反而错失了登位良机,让一穷二白的赵涪捡了漏。

    如果通过某种方式让当今圣上赵涪没有了亲生儿子,肯定要在近枝的皇族中过继,甚至考虑兄死弟继,赵渐得皇位的几率会大幅提升。因为今上其他的弟弟,除了赵渐,都没活到成年。至于那些弟弟们是真的自幼体弱不幸夭折,还是人祸所致,就无从考证了。

    可现实中,今上与皇后彭氏所生的嫡长子赵毣自幼就被立为太子,十二岁便去了北国为质子,换来两国休战边境和平,德行声望都不错。圣上另有两个幼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还有好几个女儿,并不是没有亲生儿子。

    等老天爷收了赵涪的子嗣显然无望,赵渐难免会动了歪心思。

    这等内幕,谢无药不会直接强行灌输给柳观晴,只是捡着将来可能要遇到的,与江湖人切实相关的提醒道:“你知道为什么彭强不走水路么?从铜陵城乘船,沿江而下回去金陵相当方便。”

    柳观晴摇头:“我当时也纳闷,不过没问彭强。会不会是江上有什么人盘踞控制?”

    “柳大哥猜的不错,这条江上最知名的江湖势力应该是长鲸帮对不对?”

    “没错。可他们也算是正道的帮派,平时组织江上船夫、岸上码头的苦力一起抱团,免得被人欺负了,而且维护约束那些私人船家,不能做有损客商利益的事情。他们行事公道,又与官府的关系不错,江边生活的百姓有事不敢麻烦官差的,就找长鲸帮的人。”柳观晴如实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知的长鲸帮。

    谢无药说道:“表面上是这样,可这个帮派成立之初的时候人很少,控制的仅仅是一两个码头。最近五年才飞速壮大,至今分舵遍布江边每一个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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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制了几乎整条江。他们不欺压良民,不掠夺商船,靠收保护费能发展这么快?如果他们的保护费收的多了,百姓根本交不起,哪里会有如此广泛的好信誉得到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