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我不可能离开你独自逃走。”柳观晴很认真的说着,眼中真情实意藏不住。

    谢无药笑嘻嘻摆出大言不惭的样子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自己懒,不想背着那么沉重的盒子。我武功这么高,飞花摘叶都能伤人,背着那种累赘的盒子动作就不好看了。”

    “……”柳观晴终于确认自己是个拎包的地位了。

    身体的疼痛基本在能忍受的范围,谢无药默默运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自己收拾好随身包裹,又劈手从柳观晴那边拿了一半的银子,用布裹好了小心翼翼缠在腰上,终于有了点腰缠万贯的底气。

    柳观晴见腰明显粗了一圈的谢无药,气笑了:“银子也不轻,你这会儿不嫌累赘了?”

    “那能一样么?宝剑是要上交的,谁拿着不是拿?银子这可都是我往后吃喝玩乐的本钱。”谢无药说的毫无心理障碍。

    柳观晴看着谢无药苍白的脸,想着他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到现在,大敌当前,他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何等豁达的心性?

    谢无药其实真的只是想,万一打不过跑路,没啥都行,没钱能行么?他可吃不了原书主角受那种苦。再者装上了宝剑的盒子太重了,何况以柳观晴的大局观,就算分开了,也一定能将宝剑送回京城。

    柳观晴乖巧的背好了宝剑的盒子,收了剩下的盘缠,推开房门。

    一串羽箭迎头射了过来。柳观晴急忙将门关上,羽箭却刺破了窗纸,射入房内。他闪转腾挪拨开羽箭,奔到了谢无药身边。

    谢无药说道:“还有两人在后窗那边,我们从那边突破吧。记得马厩离那边也近,跑路肯定要骑马。”

    “后墙上的窗子好像有点小,我们不好出去吧?”柳观晴瞄了一眼后窗那边,有点担忧的说道,“要不顶着桌子从前面硬冲?”

    谢无药没理他,直接运功飞腿将房间后面的那堵土坯墙踹出了一个大洞,足够两人站直了走出去。

    “……”柳观晴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后墙正悄悄靠近的两个黑衣人被飞溅的土坯砖碎块砸的灰头土脸:“……”

    谢无药一鼓作气,冲着其中一人扑过去。两个黑衣人在两个方向,为啥选择这个而不是另一个,大约是这人拿着的剑看起来更锋利轻便一些,谢无药觉得抢过来用着会比较顺手吧。

    那个黑衣人只见一个脸色苍白年轻俊美的男子向着他而来,身形快如鬼魅,眨眼间就已经贴到近前。他只觉得自己手上一轻,整条手臂都麻的动不了了。

    下一刻谢无药挥动着那黑衣人的宝剑,攻了过来。那个黑衣人只能狼狈的招架,盼着另一个同伙能赶紧上前分担压力,两人一起抵挡这超乎想象的猛烈攻势。

    这八个黑衣人都是自幼习武训练有素的死士,虽然武器被人抢走,战意和杀气却不会那么快被吓退。他们若不完成任务或者被人擒获,只有死路一条,每一个人为了求生都是拼尽全力。

    熟悉剧情的谢无药当然知道这八个黑衣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他们是冯家,冯太妃的母族豢养的死士。冯家探查到了邢子卉的尸身被装殓的地方,派了一组人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原是为了搜索邢子卉的宝甲和宝剑。他们一方面自己查找,一方面很注意往来的客商江湖人。

    谢无药和柳观晴带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出入客栈,早已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很快确认了那盒子里装着的正是那把造型奇特的宝剑。

    黑衣死士的任务就是阻止邢子卉的佩剑被送回京中。北国人最新提出的要求,除了天丝宝甲,还要邢子卉的尸体和他的宝剑。但凡有一样做不到,北国人就不会答应南朝接回太子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