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旁门进了睿王府,谢无药直接被带去了路远之住的院子。路远之则是先去了主院向睿王交差,估计是惦记着院子里的美色,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来了。

    谢无药此时刚将卧室里能找到的吃的都吃下肚。

    路远之算是睿王的亲信,福利待遇不错,房间里随处摆着干鲜果品,虽然不是正经的饭食,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强,就是茶水有点凉。

    路远之之前并没有将无药放在眼里,只是让下人守着房门,不让他出来。没想到匆匆赶回来,发现无药比他还放松,唇畔沾着糕点渣,正举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见到他进来竟然毫无惊惧之色,仿佛这间房已经易了主。无药这从容的样子与之前被拴着的时候那种楚楚可怜判若两人。

    谢无药其实是不太想对着要死的路远之演戏,有那精力多吃点东西不香么?他微微一笑直奔主题:“承蒙大人抬爱,接下来想怎么玩?”

    这一个“玩”字直接点着了路远之早已压不住的邪火,本来要训斥无药那些不太守规矩的行止,却迷失在了那绝色容颜之中,邪火将理智迅速烧光,嘴里喊着:“美人别怕,让爷好好疼你。”

    谢无药故意退到了大床边上,欲拒还迎,等着路远之扑过来。

    没想到路远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直接向着谢无药扎了过来。

    原以为只是床上肉搏,谁料这种变态居然随身带利器。谢无药差点被扎到,还好这身体的肌肉记忆反应速度比他脑子快,堪堪避过,模样也多了几分狼狈。

    路远之精虫上头,一击没有得手,略有一点意外,不过猎物的躲闪更激起了他凌虐的兴致,用扭曲阴森的声音哄道:“小美人别躲了,乖乖让爷绑了。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太痛。”

    门外本来已经站的很靠边的仆从护卫听了房内这种动静,都不由自主又退远了几步,耳不听为净。

    “真的么?”路远之的话提醒了谢无药。如果他今晚杀了路远之,总要寻个能排除自己嫌疑的法子,他似有点惶恐的问,“大人房里莫不是有绳子?”

    “有啊,还有镣铐呢,小美人要试一试么?”路远之走到床边,拉开床旁的小柜子。那里面各种变态装备一应俱全。

    谢无药这下放心了,耐心等着路远之拿了一副镣铐走近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几分悲悯,却并指如剑出手如电,用了十成的内力直接点在了路远之的心脉上。

    饶是路远之武功不弱,也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杀机。他甚至都没能发出一声呼救,心脉就被截断,生机不再,两眼一翻倒在床上,护体的内力虽在,不过谢无药全力的攻击之下,一切都是徒劳。

    谢无药比原书主角受欠缺了太多的临阵经验,没想到路远之气绝之时内力的反弹居然这么猛烈,激的他周身一颤,咽喉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急忙行功运气,慢慢调息,缓了片刻才算是适应了经脉的痛。这大概就是受内伤的感觉了,幸好他的内力修为不俗,不用刻意再去调息,少动手多睡觉缓几日应该就无碍了。

    接下来就是布置现场了。

    谢无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咬牙狠心,脱光了上衣,将包扎伤口的布条全都撕扯开,忍着剧痛的同时自然咬破了嘴唇。他又比划了一下自己趴伏在床上的姿势,先将镣铐的一端在床头锁好,再用那短剑从路远之的后心扎透,直到前胸露出一个不算太长的尖头。

    然后他脱了自己的鞋袜,将裤带也都松开,背着路远之的尸体趴在床上,伸手先将左手腕锁在了镣铐里,然后发现右手腕的镣铐有点远不太合适。努力伸长,左手就差一点便能触到右手镣铐的机关。现在再重新布置实在太累,他试图偷懒,挣扎着在床上蠕动。

    路远之胸口探出的那段剑尖却凑巧扎在了他背上还没愈合的旧伤口里。那短剑锋利无比,他又是正用力拉伸手臂,结果右手的镣铐是扣上了,那剑尖也扎的越发深了。或许剑上还涂了什么奇怪的毒药,药力从伤口渗进来直入骨髓,他一慌神真气在已经受伤的筋脉内走的太快,内外交织的痛楚被千霜放大,整个人顿时痛的昏死过去。

    路远之平日里将美少年弄到房内,肯定都是要凌虐一番,最讨厌旁人打扰他的雅兴。所以今晚院子里的下人们见路远之进了房间,房内又只是一个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柔弱美人,便都自觉退避到远处,甚至琢磨着明天早上要不要给那个柔弱美人收尸了。

    谁也没料到,第二天早上,收的是路远之已经凉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