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希昊沉Y了一会。
「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得承认，虽然他将秦预辰视为唯一能看破，既能看破便肯定能从特定方面终结他当下「状态」的人选，从而对秦预辰寄予期望，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也认同了的他某些行事准则。但无论封希昊如何重视对方，且这重视随时日渐进还有加深的趋势，可不管怎麽花式加滤镜，封希昊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的，关於秦预辰本质上的问题便是――
这家伙的脑回路异常无b，异常到如果哪一天他发现这或根本非人类，而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拟态封希昊都不会感到意外。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特别、特别不靠谱！
也许这是做为以兴趣为行动取向的人的通病？这类人的行为特点便是只以「是否有兴趣」做为行动标准，没兴趣的事就算如何重要也意兴阑珊。而更坑的是兴趣这东西还真不好定义，也许前一刻还有兴趣，下一刻便被其他事物引走注意力？
这些特质展现於外即是行事特别善变，善变不说还完全没有责任感，就连应该作为人类立身基础的善恶观，在兴趣面前Ga0不好都是薛定颚一般的存在……
厌世倾向严重，觉得善必虚伪，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悲观集合T，但三观好歹还没偏离正常人范畴太远，总之也不那麽正常人的封希昊每次一想到秦预辰，都会不自觉产生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针对某一目标的坚持明明是不论正派反派，只要稍微有点存在感的角sE都会有的「美德」啊！
不坚持、没目标、做事还随心所yu，这让这本书（？）的剧情（？）该怎麽流畅的进行下去啊？！
难道只能靠流水帐了吗？
……咳咳，以上暂且略过。
总的来说，其实封希昊并不是很担忧秦预辰哪天脑子突然懵了，一拍板就决定在反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毕竟封希昊本身就不是个很坚持善恶立场的人，甚至在他的想法里，善恶这个观念是人订的，而人类又是个向利而生的种族，焉知是不是这所谓的「善举」对「我」有利，因此「我」便承认它是「善」。
即使这个「善」对他人无利，实属损人利己之举。
换算到社会，便是「善」对大多数人有利，因此大多数人便认为此「善」为善。就算这个「善」注定伤害到少部分人，对得利者来说，也不过是「必要的牺牲」，是「虽艰难但不得不」的决定。
而扣掉个人倾向，封希昊的不担心关键点其实还是秦预辰不知从哪生出的执着，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英雄的夥伴」、「未来的英雄候选人」。立基点虽然略诡异了点，可至少还能确定其属於普世价值中的「善」阵营……
既然秦预辰倾向明确，重视对方的封希昊自然也就跟着这倾向走了。
总之，从X格的分析扩展到现实，自最开始就不认为秦预辰能说出什麽「正常」、「符合三观逻辑」、「有建设X」建议的封希昊，看见秦预辰说了那麽多，不仅说那麽多且逻辑在线，听起来甚至十分有说服力的推测，整个人忽然产生了莫名的欣慰感（？）。
不过……
「你确定『鬼』本身具有这种知识储备吗？」封希昊提出了该推测的最大盲点：「毕竟是以过往时间线上的怨气转化存在，在那个时间段，具有同等或近於同等思维逻辑的人也许存在，但若是以普世常理来论，很显然，会知道这些观点的人……」可以说是少数派。
尤其是在网路不发达、资讯传递b之现代更困难的时代。连接触的管道都少之又少，现代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当时可能都是天方夜谭。
「虽然『时间存在於流动中』是只要有逻辑能思考的人就能发现的简单概念，但越是简单的道理，越容易被视为理所当然。」简称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