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没再说话，看着不远处还在运球上篮的一个男同学愣了会儿神后，才悠悠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和宣柠走得挺近的啊？”
驰也没吭声，也没看他。
“你们……是已经开始了还是准备开始？”裴勇还是没忍住问了嘴。
说实话，驰也并不介意被大家知道自己和宣柠的事儿，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早恋么，最坏不过是被席盛揍一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或伤害，毕竟他就形单影只地漂泊在这浮华尘世里，没什么在怕的。
但对于宣柠而言，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她愿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又或者这件事被众人知道了会对她造成什么困扰，将来又会承担些什么，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都是他无法确定的未知数。
驰也看了看他：“我说都不是你信么？”
“靠，我也不瞎啊。”裴勇提着矿泉水，瓶身起的雾水沾了一手，还有细小的水珠不断往水泥地上砸，很快的，地上汇成了一滩滩斑驳的水迹，“你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从前对孙璐宁什么样态度我不知道么？”
“那你还问我？”驰也笑了笑。
“我操，这不是等着你向我坦白么？”裴勇拿手肘撞了下他肩膀，笑道，“真没想到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他妈还以为你和贴吧上那些人说的一样，喜欢男人呢，曾经还一度以为是不是看上我了才和我走得近。”
“我要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这一卦的。”驰也往篮球架上靠了靠，这会儿让晚风吹着，倒是消了不少汗，挺舒服的。
“说真的，我要是女的估计还挺喜欢你这卦的。”裴勇半开玩笑地说了句。
“滚。”驰也侧过脸去，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这卦不是你想爱就能爱的好吗？”
“打算搞地下恋情？”裴勇想了想，又说，“也对，你也只能搞地下恋了……要是被盛儿知道你泡他妹的话，信不信他能骑你头上把你给揍毁容了？”
“信。”驰也把剩下的半瓶水喝空后，将瓶子捏扁了投进不远处的垃圾袋里。
“那你俩可得藏好了。”裴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亦真亦假地说，“你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欸我去！你俩怎么还不去洗澡？”大圣和席盛他们刚从寝室那儿的澡堂出来，从远处朝着他们这儿走来，“这天真他妈热死了，我感觉我免费蒸了个桑拿。”
“你们还洗不洗？”俞长佩最近学着驰也剃了个短发，不止他，学校很多男生都拿驰也的造型当典范，但剃完了都没他那股劲儿，“不洗吃饭去啊，明天一早就得飞丽源了，赶紧吃口饭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洗洗洗。”裴勇应和道。
一帮人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拦了两辆出租车前往市区新开的一家陕西饭店。
推门进去的时候，宣柠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