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楼脸色泛白,却总比被困在清风寨的叶淮之要好,衣摆沾着几滴血,把邢刃横摆在农家的床上。

    蹙着的眉显示,他强忍着不除掉邢刃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摄政王这个位置不仅是叶淮之一个人努力得来的,更是堵上了漠北六部族运,部族在漠北被屠杀已经失去了原住民的信仰,嘎比亚部族现在统领漠北的大部分族人,又恰恰是最不给六部面子的,同意让他留在清风寨这件事,连顾危楼自己都觉得到不可思议,如果真出了什么以为,想要保他何其难。

    难道真是被说服了?救这小子一命,成全叶淮之,或许他真能因为善缘而被找到。

    丢下邢刃,顾危楼也没和农家交代,转身出门,牵稳缰绳,揣着叶淮之的信物就朝边界城守赶。

    一身水蓝衫衣的人看出他这是要将人丢给自己,眸色微沉伸手扯住顾危楼:“喂!你把人丢下就走了,阿妞和爷爷可救不了他。”

    那个面容深邃,满身血迹的家伙身受重创,体内还有旧伤以及两股霸道的内息乱窜,被丢在这里无人医治必死无疑。

    她的声音很美,娓娓动听,每句话末里都带着朦胧细软小鼻音,只是声音点哑一种奇怪的沙哑。

    顾危楼扭过头,第一次仔细看着容颜清秀,灵气逼人的女子,将手抽出道:“姑娘你要见死不救?”

    女子一僵,顾危楼只道是她震惊自己紧接看出来她会懂医理。

    见女子愣神,顾危楼丢下一袋从沙匪手中抢来的钱,朗声道了声:“劳烦姑娘。”

    “驾!”一声策马离开。

    院子里的她对着昏迷过去额上的汗珠如豆的男人,唉声叹息。

    自己所学的是慕容师父的医道,同师兄的毒术不同。

    医者,仁术也,博爱之心也。

    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偏离了道心,他梦飞颜做不到。

    邢刃在梦中痛苦的呢喃着含糊的说不清,梦飞颜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只听见几个字:“啊……馕……难……咯……难受……”

    馕?难道是饿了,咯?想吃鸡蛋?难受……唉,你这身伤不难受才怪呢。梦飞颜在心底乱七八糟的想着。

    他被梦魇困住,需要针灸引气,贸然打醒他只会让他疯掉,从伤势和顾危楼气息来判断,这两个人江湖人惹了很大的麻烦,既然无法看他死,救人须救彻,杀人须见血,等他能动了就立刻赶走他,避免给阿妞和爷爷留下隐祸。

    梦飞颜深深地看着邢刃,只怕是要被拖在这一些时日了,希望那个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小子等得起自己,九香散魄的解药少吃一次解药也不过是磨人些,他忍忍也就过去了,谁让那家伙污蔑自己下毒害人,还一直不肯说出漠沙银的下落,他活该。

    梦飞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和阿妞交代之后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消炎退热的草药。

    阿妞瞧见他要出门嗲声嗲气含糊的问道:“飞颜,那个高高的哥哥走了吗?”梦飞颜不让阿妞叫他姐姐所以阿妞直接喊他飞颜:“里面那个哥哥怎么不一起呢”